她话说到中途,景彦庭就又一次红了眼眶,等到她的话说完,景彦庭控制不住地倒退两步,无力跌坐在靠墙的那一张长凳上,双手紧紧抱住额头,口中依然喃喃重复:不该你不该 景厘剪指甲的动作依旧缓慢地持续着,听到他开口说起从前,也只是轻轻应了一声。 不用给我装。景彦庭再度开口道,我就在这里,哪里也不去。 现在吗?景厘说,可是爸爸,我们还没有吃饭呢,先吃饭吧? 景彦庭的确很清醒,这两天,他其实一直都很平静,甚至不住地在跟景厘灌输接受、认命的讯息。 从最后一家医院走出来时,景厘的肩膀明显都微微垮了下去,可是当霍祁然伸手轻轻扶上她的肩膀时,她却瞬间就抬起头来,又一次看向了霍祁然。 一路上景彦庭都很沉默,景厘也没打算在外人面前跟他聊些什么,因此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什么。 霍祁然听明白了他的问题,却只是反问道:叔叔为什么觉得我会有顾虑? 这本该是他放在掌心,用尽全部生命去疼爱的女儿,到头来,却要这样尽心尽力地照顾他 景厘安静地站着,身体是微微僵硬的,脸上却还努力保持着微笑,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