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见完他之后,霍祁然心情同样沉重,面对着失魂落魄的景厘时 景厘也不强求,又道:你指甲也有点长了,我这里有指甲刀,把指甲剪一剪吧? 没什么呀。景厘摇了摇头,你去见过你叔叔啦? 霍祁然听了,沉默了片刻,才回答道:这个‘万一’,在我这里不成立。我没有设想过这种‘万一’,因为在我看来,能将她培养成今天这个模样的家庭,不会有那种人。 桐城的专家都说不行,那淮市呢?淮市的医疗水平才是最先进的,对吧?我是不是应该再去淮市试试? 很快景厘就坐到了他身边,一手托着他的手指,一手拿着指甲刀,一点一点、仔细地为他剪起了指甲。 等到景彦庭洗完澡,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,脸和手却依然像之前一样黑,凌乱的胡须依旧遮去半张脸,偏长的指甲缝里依旧满是黑色的陈年老垢。 她说着就要去拿手机,景彦庭却伸手拦住了她。 所以她再没有多说一个字,只是伸出手来,紧紧抱住了他。 告诉她,或者不告诉她,这固然是您的决定,您却不该让我来面临这两难的抉择。霍祁然说,如果您真的在某一天走了,景厘会怨责自己,更会怨恨我您这不是为我们好,更不是为她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