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彦庭激动得老泪纵横,景厘觉得,他的眼睛里似乎终于又有光了。 景彦庭僵坐在自己的床边,透过半掩的房门,听着楼下传来景厘有些轻细的、模糊的声音,那老板娘可不像景厘这么小声,调门扯得老高:什么,你说你要来这里住?你,来这里住? 景彦庭低下头,盯着自己的手指甲发了会儿呆,才终于缓缓点了点头。 而景彦庭似乎犹未回过神来,什么反应都没有。 景厘靠在他肩头,无声哭泣了好一会儿,才终于低低开口道:这些药都不是正规的药,正规的药没有这么开的我爸爸不是无知妇孺,他学识渊博,他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,所以他肯定也知道,这些药根本就没什么效可是他居然会买,这样一大袋一大袋地买他究竟是抱着希望,还是根本就在自暴自弃? 景厘再度回过头来看他,却听景彦庭再度开口重复了先前的那句话:我说了,你不该来。 话已至此,景彦庭似乎也没打算再隐瞒,深吸了一口气之后,才道:我没办法再陪在小厘身边了很久了,说不定哪一天,我就离她而去了,到那时候,她就拜托你照顾了。 所有专家几乎都说了同样一句话——继续治疗,意义不大。 安顿好了。景厘说,我爸爸,他想叫你过来一起吃午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