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还没等指甲剪完,景彦庭先开了口:你去哥大,是念的艺术吗? 景厘蓦地从霍祁然怀中脱离出来,转而扑进了面前这个阔别了多年的怀抱,尽情地哭出声来—— 景厘缓缓在他面前蹲了下来,抬起眼来看着他,低声道:我跟爸爸分开七年了,对我而言,再没有比跟爸爸团聚更重要的事。跟爸爸分开的日子,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,所以,从今往后,我会一直陪在爸爸身边,一直—— 这是父女二人重逢以来,他主动对景厘做出的第一个亲昵动作。 他所谓的就当他死了,是因为,他真的就快要死了 而景彦庭似乎犹未回过神来,什么反应都没有。 打开行李袋,首先映入眼帘的,就是那一大袋子药。 景彦庭没能再坐下去,他猛地起身冲下楼,一把攥住景厘准备付款的手,看着她道:你不用来这里住,我没想到你会找到我,既然已经被你找到了,那也没办法。我会回到工地,重新回工棚去住,所以,不要把你的钱浪费在这里。 景彦庭坐在旁边,看着景厘和霍祁然通话时的模样,脸上神情始终如一。 现在吗?景厘说,可是爸爸,我们还没有吃饭呢,先吃饭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