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彦庭苦笑了一声,是啊,我这身体,不中用了,从回国的时候起,就不中用了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,还能再见到小厘,还能再听到她叫我爸爸,已经足够了 他看着景厘,嘴唇动了动,有些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: 小厘景彦庭低低喊了她一声,爸爸对不起你 霍祁然全程陪在父女二人身边,没有一丝的不耐烦。 景厘安静地站着,身体是微微僵硬的,脸上却还努力保持着微笑,嗯? 等到景彦庭洗完澡,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,脸和手却依然像之前一样黑,凌乱的胡须依旧遮去半张脸,偏长的指甲缝里依旧满是黑色的陈年老垢。 其实得到的答案也是大同小异,可是景厘却像是不累不倦一般,执着地拜访了一位又一位专家。 他去楼上待了大概三十分钟,再下楼时,身后却已经多了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。 痛哭之后,平复下来,景厘做的第一件事,是继续给景彦庭剪没有剪完的指甲。 景厘缓缓在他面前蹲了下来,抬起眼来看着他,低声道:我跟爸爸分开七年了,对我而言,再没有比跟爸爸团聚更重要的事。跟爸爸分开的日子,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,所以,从今往后,我会一直陪在爸爸身边,一直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