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祁然当然看得出来景厘不愿意认命的心理。 可是还没等指甲剪完,景彦庭先开了口:你去哥大,是念的艺术吗? 事已至此,景厘也不再说什么,陪着景彦庭坐上了车子后座。 告诉她,或者不告诉她,这固然是您的决定,您却不该让我来面临这两难的抉择。霍祁然说,如果您真的在某一天走了,景厘会怨责自己,更会怨恨我您这不是为我们好,更不是为她好。 他所谓的就当他死了,是因为,他真的就快要死了 尽管景彦庭早已经死心认命,也不希望看到景厘再为这件事奔波,可是诚如霍祁然所言——有些事,为人子女应该做的,就一定要做——在景厘小心翼翼地提出想要他去淮市一段时间时,景彦庭很顺从地点头同意了。 景厘几乎忍不住就要再度落下泪来的时候,那扇门,忽然颤巍巍地从里面打开了。 失去的时光时,景厘则在霍祁然的陪同下,奔走于淮市的各大医院。 从最后一家医院走出来时,景厘的肩膀明显都微微垮了下去,可是当霍祁然伸手轻轻扶上她的肩膀时,她却瞬间就抬起头来,又一次看向了霍祁然。 别,这个时间,M国那边是深夜,不要打扰她。景彦庭低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