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琴的弟弟今年已经十七,本是该说亲事的年纪,但碰上了这样的年头,也是无奈得很,婚事只能往后推了。 没了人,抱琴爹娘就没有顾忌了,她根本不避讳张采萱两人,低声道:抱琴,我们家总不能让你爹去?你爹一大把年纪了,要是去了,跟让他死有什么区别? 两个老人都消瘦,睡在一起也只占了半张床,大娘已经说不出话,眼神黯淡,却执着的看着枕边人,嘴唇吸动。老人则看着满屋子的人 ,眼神欣慰,渐渐地黯淡下去,他似乎喘气困难,眼神落到村长身上,声音低且嘶哑,不要进防 平娘先声夺人,我没注意,谁让你站在那里的? 如今大夫既然来了,自然是把个脉最好。他们也好安心。 看到他们眉宇间的焦灼,张采萱心下了然,怕是找抱琴要粮食免丁。 村里有人杀猪了,当初和他们家那头小猪一起生下来的,杀的时候已经一百多斤,放出话来,拿粮食来换猪肉,村里许多人都去换了。张采萱也去换了一斤,不是她不想换多些,村里那么多人呢,可不能做这么遭人恨的事。 如今骄阳还小,等他再大一点,是肯定要自己跑出来玩儿的,村里的孩子都这样,整天跑跑跳跳,反而康健少生病。要说如今村里人除了怕衙差,最怕的事情就是生病了,哪怕是个风寒呢,也可能会要人命的。 抱琴和她相处久了,见她如此也明白了,道:我们和你们家一样。 他们走了,院子里安静了许多,可算是有一点丧事的气氛了。